年少的遗憾
昨晚梦到高中的一个同学。梦中同他争吵,怨他把喜欢我的事到处宣扬。
当时上高一。初中学习很好,到初三后半学期,患了用医生的话说是神经性头疼,一深入看书就头痛,再持续看一会儿,疼得头皮发胀,快要裂开了,就像有人给念紧箍咒似的。把我那对书极度热爱的心慢慢消耗殆尽,加之留级的事, 在我心头也是个阴影,像病魔缠身。如果某天见到高二的老同学,就算彼此看到,相互不说话,也像针一样扎着我。更别说有些对我的讥笑、嘲讽和蔑视,像一把把刀子捅向我,让我极度心痛。因此同高一同学来往甚少,同他来往更是少之又少。
记得有一回,一个同学站在他面前,理直气壮地说:“今天请我吃饭”。他问:“为啥?” 他嬉皮笑脸地说:“你说为啥? 好好想想,昨晚干啥坏事来了?” 他疑惑地问:“干啥坏事了?”。另一个不怀好意地说:“昨晚半夜睡觉抱着我喊着一个女生的名字,我可都听得清清楚楚,可别说忘了!”他瞬间脸涨得通红,快红到脖子根上了。求饶似地说:“昂,昂,昂,别说了,别说了,知道了,不就是一顿饭么,请,请,请。”说着就拉着一同去吃饭了。 就因这事,那个同学陆陆续续要挟了好几回。
一次又来要挟, 他生气了。直接说:“这次不用你说,我去说。”自己给自己鼓了鼓气,径直来到我面前,拽着衣角说:“他说的那个人是你。”这让我猝不及防。本来还把这事当同学间的玩笑。怎么一下子就与我有关了!一时间懵了,没反应过来。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。他直勾勾地看着我,我低下了头,带着些许生气,伴着不知所措。周围沸腾了,起哄的起哄,打闹的打闹。有几个同学专门跑来凑热闹似地问是不是真的。得到肯定回答后,带着唏嘘不解走了。一时间,关于我长得丑,个子矮,学习不好的声音不时地萦绕在耳畔,这令我很恼火。
过了不知多久。老师调座位调到我前排有空余座位时。他把手举得高高的,一个劲地说:“老师调我,老师调我,”甚至站了起来。老师笑着说:“看你这么想调,那你就坐那儿吧!” 同学们哄堂大笑,有的笑得前仰后合。老师都有点不知所以然。他别提有多高兴了,下课,高高兴兴蹦蹦跶跶地搬着书本,还对我挤眉弄眼,兴奋地合不拢嘴。看着他那个样子多少有些可爱。
有一次晚自习,他转过身来很认真地对我说:“发现你不怎么学习,是不是老师讲的有听不懂的地方? 不懂问我,保证给你讲得详详细细,直到听懂为止,相信我。”他用真诚地眼睛看着我。又说:“那天说的都是真的。”说着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要拉我,吓了我一跳,本能地缩了回去。有些生气,狠狠地踢了他一脚。其实内心还是挺感动的。他有些焦急了说:“就算不喜欢,骗骗我也行, 利用我给你讲题,可以提高学习,我也很乐意,是不是怕我考不上大学, 将来没工作? 我爸说了,考不上,让我去当兵,所以不用担心。”看着面前这个“傻瓜”,真的有几分心动!可我还是狠了狠心拒绝了。
那时他在班中常常排名前几,同学眼中的好学生,老师心中考一本的好苗子。可能因为拒绝他的事,有次成绩下来都快倒数了,同学们议论纷纷,有几个同他关系好的对我都有了几分怨,上课老师也批评了他,一时间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,那时的我很难过 ……
或许拒绝给他造成了一些伤害,这是我始料未及的,更是我不想看到的。一次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,对他说:“看你学习退成啥样了? 我干嘛要找你?” 没等他反应过来,我就跑了。不知这有效果没, 我暗暗想。 后来下课,总能看到他积极主动的身影。不是问这个同学数学,就是向那个同学请教英语。上课积极踊跃,常常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,时常得到各科老师的表扬。一次成绩下来,果不出所料,他拿到试卷从我身边经过时,得意地把试卷在我眼前晃了又晃。此举引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下晚自习后,他叫住了我。直到教室只剩我俩,他再一次对我说,希望可以在一起,希望给他一次机会,还说,让我放心,他会很尊重我。犹豫再三,还是再一次拒绝了他。也再一次伤透了他的心,一句话也没说,背起书包,狠狠地摔门而去 ……
一人独自在教室里呆呆地站了许久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止不住地流。那一刻我知道失去了他,失去了一份真挚的爱。这也成了我一生的遗憾。每每想起都好心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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